陈旧的居民楼里,谢昙拔掉钥匙,回身合上房门。
“是拉斐尔吗?”
一个小心翼翼的女声从卧室的方向传来。
“是我。”
谢昙将口袋里的现金放到旁边的柜子里,沉静回答:“您又忘了,要喊我的中文名。”
“抱歉,小昙。”
一个瘦弱娇小的身影出现在卧室门口,轻声细语。
女人穿着一身睡衣,黑发黑眼,非常典型的亚裔长相。她今年都快50岁了,看起来却只有30岁出头,一张娃娃脸清秀可人,只有眼尾可以捕捉到细微的岁月纹路。
“今天的药吃了吗?”
谢昙关上柜门,径直左拐,那里有用薄木板隔开的简陋洗衣间。
“已经吃过了。”
女人的笑容中藏着很轻微的讨好和示弱,她将碎发别到耳后,露出细白文弱的侧脸,小声问:“检查结果出来了吗?”
正要将外套放入水盆的谢昙闻言动作微停顿,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:“出来了,没什么大问题,主要是太劳累,需要吃药调理。”
“没事就好,”女人目光仔细扫过青年的神情,然后肉眼可见地松口气:“这两天一直睡不着,好怕再给小昙添麻烦,你现在已经够辛苦……”
“您太客气了。”
谢昙打断对方的话,回身看过去,目光平静之下掩盖着大片干枯的死地:“这是我应该做的。”
与此同时,两条街外的隐蔽角落,霍琛对着手里的检查报告沉默无言。
“是的没错,肾衰竭,而且是最糟糕的那种,如果不尽快做肾脏移植的话,她能活过一年都得感谢上帝,更不幸的是,她的亲属连最基础的血型都和她不匹配。”